众人总算能睡几天安稳觉众人也都觉得襄阳虽说窘迫确实不能太小家子气了。
刘衍守舞阳虽说没有遭遇大战、恶战但作为淮上防线的主将之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功赏钱酌情递减一些却不可以没有。
当下商议由武威郡主赵翼代表襄阳前往楚山宣旨分赏诸公便起身告退。
襄阳皇宫是在原监司府邸基础上改建格局狭小不足汴梁皇宫十之一二。
走出皇宫比寻常城寨还要略小的宫门乃是一条仅百余步长的甬道往前则是枢府大院。
周鹤身为宰执位在胡楷、高纯年、赵翼、吴文澈等人之上居首走在甬道之中。
宿道两侧乃是宿卫墩台城墙高耸使得甬道显得狭仄日头西斜温熙阳光照亮一片城墙却使得行走于甬道之中的众人在阴影时显得脸容黯淡。
周鹤突然停下步伐众人都疑惑的朝他看过去。
“河陕此时已难说自安淮上虽然熬过这个冬季但后续敌军继续往汝颍聚集而来陛下在襄阳也难安宁啊”周鹤沉吟稍许转过身来看向高纯年、胡楷、吴文澈、赵翼、朱沆、许蔚、文横岳等人说道“这个冬天陛下日夜操劳已削瘦太多了以襄阳为都或许不是长久之计啊!”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怎么接周鹤的话。襄阳距离直接临敌的舞阳城仅四百里。
即便是胡楷、朱沆、许蔚、文横岳等人并不支持迁都却也无法否认这点距离是远远谈不上有战略纵深的。
一旦舞阳被破南阳受敌襄阳形势就可以拿危在旦夕来影响。
这个冬季众人心绪难宁主要还是担心淮上防线一旦被虏兵撕开左右宣武军很难守住第二道防线虏兵就随时有可能直接杀至襄阳(樊城)城下。
“襄阳居天下之中联络江淮、河洛、陕西此时河洛、陕西酣斗正烈我等妄动南迁恐怕河洛、陕西将卒军心难定啊!”胡楷微微感慨道。
他不是不知道赤扈大军直逼淮上襄阳到淮上之间的战略纵深太浅但此时陕西、河洛还能勉强支撑住不仅仅是以襄阳为中枢兵马、物资调集便捷同时也督促诸将卒坚守前垒城池血战不退。
倘若弃襄阳而南迁且不说这会给物资、兵马调度带来诸多不便单就对军心士气的影响就很难顾料。
“当然不会立时就着手迁都但胡相不觉得我们此时要有两手准备以防不测吗?”周鹤眯起老眼看着胡楷沉吟说道“这个不测不仅仅是淮上有没有可能守住还要考虑淮南啊”
胡楷沉默无语他虽然不主张轻举妄动以伤军心士气但又不得不承认周鹤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说到底还是淮王府军不能叫大家放心。
倘若淮王府军不能守住淮水中下游十万兵马一溃千里赤扈骑兵渡过淮水尽夜之间便能饮大江北岸到时候将直接威胁江南两浙令江浙动荡不休。
而此时襄阳所能筹得的钱粮有半数以上乃是江南东路、江南西路及两浙路供给。
而此时在江淮之间除了淮王府军守卫淮水中下游外再没有一支能叫人稍稍放下心的兵马镇守;而往南才是大越真正的腹地。
见胡楷及许蔚、文横岳等人都沉默不语周鹤朝钱尚端看过去说道:“诸公意思钱郎君应该明白了吧?陛下跟前还要钱郎君旁敲侧击先提个醒啊!”
钱尚端虽然在朝堂的地位不如周鹤、胡楷、高纯年等人论血脉之亲也不及武威郡王赵翼及朱沆但建继帝受封景王韬光养晦期间就追随左右他才算是建继帝身边真正的近臣。
建继帝脾气有其刚硬的一面诸相很多事情都着钱尚端先在建继帝那里打个铺垫。
钱尚端朝左右看看见众人没有谁有反对之意便朝周鹤点点头表示他记在心底。
周鹤又朝赵翼拱手说道:“陛下颇为信服靖胜侯郡王前往楚山劳军或许问一问靖胜侯对这事有什么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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