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的情绪开始左右大脑的时候,就不太容易冷静下来思考了……
对于夏侯惇来说,一旦发现自己戒备森严骠骑营地,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空营之后,除了情绪上的变化之外,肯定还要确定骠骑人马的踪迹,查明骠骑究竟走了那个方向,是绕过了颍水,往许县方向而去,还是说重新返回了雒阳。
但有意思的是,斐潜分兵了。
一路由张辽带着,绕过了颍水,摆出了一幅直插颍川许县的架势,另外一路则是斐潜和赵云一起,往后撤离了两百里,像是要返回雒阳……
如果只有单一的方向,夏侯惇自然好判断,也好决断,但是两个方向上都有痕迹,都证明了有大量人马行动的迹象之后,夏侯惇又将如何?
继续什么都不管,固守阳城?
很明显,夏侯惇无法这么做。
作为夏侯惇,许县的安危显然更重要,所以夏侯惇大概率也会分兵,一部分追着斐潜撤退的方向,好确定斐潜最终会往哪里走,另外一部分便沿着颍水来找张辽的麻烦,不能让许县面临第二次的兵临城下的威胁之中。
所以,夏侯惇将有八九成几率,会派遣偏将带着少量部队往斐潜撤往雒阳的方向,不求能胜,只求能确定踪迹,然后会亲自带着大部分的兵卒力量集中在张辽这里,沿途追赶,力求堵截围剿张辽。
最终的结果,就是夏侯惇离开了阳城,离开了他修建准备了多年的保护壳,然后不经意之间,原本的一场攻城战,就变成了在城外的遭遇战。
张辽现在停下来休息的地方,就是渡过了颍水的地点又向前了六十里,这个六十里差不多就是夏侯惇一天步卒行军大概能达到的最大距离。
夏侯惇会不会怀疑自己中计了?可能也会怀疑,但是他别无选择。
而这,才是骠骑将军计策之中精妙的地方,让对手隐隐觉得可能是个坑,可是依旧要一脚踩进来……
……(*ˉ︶ˉ*)……
骠骑将军的骑兵营地占地广泛,站在城头望去,就像是绵延到了天边一般。
夏侯惇站在城门楼上,久久不语。
一方面,夏侯惇心中觉得骠骑将军不会轻易上当,但是另外一方面,夏侯惇又希望骠骑将军就这样中了他的圈套。
而在这样矛盾的时刻,侥幸的心理最终往往会占据上风。就像是官员难免应酬,然后喝点小酒很正常,若是按照道理来说就不能开车,但是又觉得开车也没什么事,结果偏偏碰上了事情,然后还不能在特意留出的时间内摆平,那么出来挨打也就理所当然了。
夏侯惇也是如此,碰见了事情很正常,关键是能不能摆得平,摆得平就依旧是个好同志,摆不平么……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第一天,骠骑人马似乎没有收到什么影响,该吃吃,该睡睡,遛马的遛马,刷马的刷马,虽然距离挺远的,但是夏侯惇似乎都能听见骠骑人马在篝火旁边的笑闹声音,让夏侯惇憋了一肚子的气,这群野蛮的西凉武夫!
第二天,这些西凉武夫似乎也闹得疲惫了,声音也小了许多……
时间缓缓的,但是坚决的向前,纵然死活被人捏着盯着,也坚定不移的拽着太阳一点点西移,然后将太阳横腰抱起,翻滚着拖下山去。
又是一天过去了……
当然,在夏侯惇这个角度来看,确实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同样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就意味着夏侯惇这一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夏侯惇揉着有些酸麻的腿,正要准备下了城门楼的时候,忽然愣住了,然后猛的回头而望,旋即几乎都要趴到了城门楼的栏杆上,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骠骑将军骑兵营地。
『将军……将军?』护卫不明就里,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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