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事……
兵卒么,还算是好一些,但是民夫则是慌乱无比,即便是有人号令,也不时见到有的人甚至会同手同脚的走跑着,然后要么一头撞倒了他人,要么一头撞上了粮车。
张郃皱着眉。
如果是仅有骑兵,张郃就可以战,也可以走,但是现在加上了这些粮车民夫……
然而世间往往都是如此,最为担心什么,便是最会发生什么。
派出去查看情况的兵卒似乎遇到了埋伏,在昏暗的天色中搏杀,钱老实身上带着两根箭矢逃了回来,只来得及说出是鲜卑人这几个字,便是昏迷不醒,凶多吉少。
鲜卑人?!
这里怎么会有鲜卑人?
还没等张郃为钱老实伤悲,也没等他想明白,远处的鲜卑人似乎知道他们自己是被发现了,顿时就像是掀开了遮掩腐朽木板的虫窝一般,轰然炸开,一时间不知道多少光点在远处升起,然后朝着张郃这里汹涌而来!
是鲜……鲜卑人!鲜卑人来啦!
随着哨兵的凄厉嘶喊示警,越来越大的马蹄声卷地而来,逐渐地绵密紧凑得分不出点,从四面八方向左军包抄过来,似乎是这些突袭而来的骑兵早就在四面八方布下了一张大网,现在正要将张郃等人全数兜起!
正在结阵的兵卒和民伕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住了,张大嘴傻了一样看着眼前的情形,听到如同闷雷一般的马蹄声滚滚而来,兵卒多少还好一些,勉强维持着,粮车车阵后面的民伕早就被这样的阵势吓呆了,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便是哄然一声,就乱了,有的往上跑,有的则是要往下跑,有人瞪大了眼在喃喃自语,有人神色张皇不知所措,还有人抱着脑袋撅着屁股想找个地方躲,也有不少人直接两股战栗面色如土瘫软在了地上。
镇静!张郃大喝道,临战自乱,畏敌而逃,皆斩!
这真不是说着玩的,随着张郃的命令下达,一些乱爬乱跑的民伕被当场砍杀,血腥味蔓延出来之后,这些民伕反倒是好了许多,不再乱叫乱喊……
不过千骑之数!虽然是黄昏,夜色渐临,但是张郃依旧判断出来了大概的对方骑兵数量,众将士!我等据阵而守,待敌疲弱之时,便是破敌之机!届时定有封赏!若是乱阵,必死无疑!来人,击鼓!准备迎战!
轰隆隆的战鼓之声响起,虽然只是随军的小鼓,并不是正儿八经的那种大军队才有的一人多高的中军大鼓,但是随着鼓声荡漾而开,基层士官的号令一个个的发出,兵卒一声声的重复,阵型也渐渐稳固下来,没有之前的那么慌乱。
都想着平时训练的动作!
别慌!握好兵刃!谁他娘掉了,老子让他洗一年的夜香!
都有了!耳朵都竖起来,都听号令!
战鼓声中,杂乱的底层士官的大吼间杂其中,就像是鼓声当中的节点伴奏一般,使得战鼓不再单调,而有了人气。这个鼓声,曾经伴随着黄帝炎帝在中原打败了一个又一个的部落,也伴随着大汉旗帜在草原之上奏响,似乎只要听到这种鼓声,华夏人心中便有些基因一同震动起来,然后被唤醒。
张郃带着一些骑兵,站在山坡的,但是现在作为被袭击的一方,曹纯自然是大怒,派了人去质问鲜卑王步度根,而步度根当然是说没有这事,根本不知道,完全不清楚,回头又将丁零族人臭骂了一顿,还罚了丁零百匹战马了事。
丁零头人表面上唯唯诺诺,倒是转过脸又是大骂步度根没担当,先前什么都说得好,真要出了问题又什么都不管。
最终曹纯和步度根双方商议,以渔阳北面百里为线,曹军不北上,鲜卑人不南下,双方要精诚合作,携手共进,绝对不能再搞出什么类似的事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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