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天下怎样的波澜她也当然是做好了准备的。
而雪国作为唯一一个派出衍道真君来草原观礼的国家这当中不同寻常的意味也足够许多人琢磨。
礼即威礼即矩。
神冕布道大祭司继任典礼便在繁琐的仪轨中一步步往前推进。
神圣的祭乐在苍穹下回响。
马头琴悠扬埙声古老而神秘。
两队身高体型相同、面容端正、身着白袍的祭司齐步走来手持幡、旗、铃、号角等法器各种以苍图神语高唱着祭歌让整个大典的气氛变得更加肃穆。
那晦涩难懂的语言仿佛真的具备某种伟力。
使得天空更开阔阳光更明朗每个人都好像沐浴在灿烂的世界里一时忘忧。
一头高有数十丈的白牛就在这个时候缓缓走来。
本该地动山摇它却踏地无声。姿态轻盈优美得好似舞蹈。
牛背上铺着华丽的毯子构图大约是贵不可言的神宫。今日的主角涂扈头戴金冕身披祭袍就盘膝坐在毯子上。像将军坐在他的城楼。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此刻他的面容好像隐在神光里。他的身躯好像与神辉统一。
覆盖整个神光坛的伟大神力隐隐有一种雀跃的感觉显得灵动而温暖。
伟大神灵之神恩之神威于世间自有代行者此等权柄期待切实的回归。
气息强大的巨型白牛慢慢走到祭台近前它的眼睛是雾白色像是神灵的窗。它并不仰头但是和着那祭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哞叫。
此声悠远似无垠与祭歌混同一处是如此的和谐。好像祭歌颂唱许久等的便是这一声牛哞又好像这一声牛哞就是对祭歌的总结也是对世间一切的总结。
哞声停下祭歌也停止了。
白牛慢慢地跪了下来给人以一种格外虔诚的感受。
涂扈自牛背上缓步而下正对祭坛而立。
孛儿只斤·鄂克烈便于此刻起身谢哀也站起来表示敬意。
然而这位首席长老的第一个动作便让到场的许多使节愕然。
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对着王帐方向一礼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卷圣旨就那么展开来立在身前——
“奉大牧皇帝令旨!”
这一声出来惊得许多人当场失态。
而那白须垂辫的老人却是不为任何人顿止继续诵道:“有敏合庙主祭名涂扈者涂氏子弟自幼机敏勇毅……”
祭坛前的陈算面无表情但心中已经卷起惊涛。
就像那个谢哀竟成冬皇一般这又是一个镜世台事先毫无情报的事件!
想大景乃堂堂中央帝国一直是支持西北五国联盟与荆国打对台的主要力量。雪国突然出现一个冬皇一国两真君声势大涨。冬皇赴荆促成了荆国退兵。
但在这个过程里景国亦是施加了影响的。
按理说景国与雪国应该有默契存在。
可是冬皇乃何人是如何成道今日之前他陈算也并不清楚。
甚至于冬皇来牧国观礼本就是在景国意料外的一步。
但所有的震惊都不及此刻。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现今苍图神教神冕布道大祭司的继任需要奉大牧天子令旨!
这意味着什么?
在立国两千六百一十八年之后牧国变天了!
这对景国来说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这对天下来说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陈算念头飞转一瞬间想到了太多太多。
而孛儿只斤·鄂克烈那苍老却浑厚的声音仍然彻天动地终于行至尾声——
“……乃剥幻魔君假面功在人族。朕以草原至尊、天地共主敕为神冕布道大祭司!”
涂扈缓步踏上祭坛一级一级走到孛儿只斤·鄂克烈身前。
而后双臂交错叠在胸前对着那卷圣旨就此深鞠一躬:“臣拜谢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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