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他才十八岁,桐城民变时,他父亲方拱乾觉得此地不太平,于是举家避居南京,但他因为些意外耽搁了,便赶上了这场战斗。
方大美,原太仆寺少卿,他没什么名气,他孙子方苞倒是名头不小。
此外,还有其他一些被王瑾和吉庆玉判定为良绅的人,都被闯军“请”了过来,参观闯军审劣绅。这些人对于流寇沐猴而冠的行为颇不以为然,可偏偏流寇审案用的都是大明律。王瑾手下有不少落魄的读书人,其中也有做过刑名师爷的,再加上一些刑房胥吏出身的人,一桩桩一件件罪名皆有法可依。美中不足之处,就是有些案件的证据链不一定完整,王瑾也只好像大明的县太爷一样打出口供来。好在王瑾下令要逼问口供的多为在县里尽人皆知的事情,这些养尊处优的老爷哪里禁得住打,几板子下去就招了。
王瑾原本以为能逮到阮大铖,这家伙在乡里的名声也很不好。但是吉庆玉说,阮大铖不见容于桐城士林,很早就全家搬到外地居住了。
举人姚孙棐被押上来时,良绅队伍里有两个人坐不住了。一个是姚文熊,他是姚孙棐的亲侄子,另一个是方玄成,他的妹妹嫁给了姚孙棐的长子姚文烈。
姚文熊和方玄成知道,这位长辈性情贪婪,脾气又不好,要说压榨佃户之类的行为,那肯定是有的。得知闹流寇的消息,姚家的家眷大多跑到安庆府城去避难了,只有姚孙棐的长子姚文烈、三子姚文然留了下来。姚家被抄家之后,这二人分别逃到内兄和堂兄那里躲避。见方玄成、姚文熊都成了流寇的座上宾,便央求他们替父亲求情。
姚孙棐在另一时空做的最有名的一件事就是后来任浙江东阳县令时,假借御匪为名,构陷许都,勒索钱财,因而激起变乱。对同为士流的许都尚且如此,对待佃户、奴仆如何可想而知。
可是眼见前面杀得人头滚滚,血流盈阶,看着姚孙棐被打得啊啊惨叫,姚文熊和方玄成又怂了。方玄成费了好大的力气,想站起来说什么,屁股刚离开椅子一点,王瑾看了他一眼,他不由得又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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