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首尾相衔,连绵十多里地之长的三千多鞑子军,还从未如此近距离见过鞑子兵的张鼐,一面快马加鞭督促着他的五千孩儿军紧跟一马当先的李自成,一面加速追上同样也在拼命追赶李自成的李过及其亲兵营。
当两人并驾齐驱时,终于有机会喊出他心里的极度疑惑和难以置信了。
“过哥儿,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鞑子,以前只是听说,今日一见,的确是名不虚传呀。”
“单单是看他们的大马和弯刀,怎么都感觉比咱们汉人用的兵器,还有咱们汉人这些低矮的战马,都要大一号似的?”
李过纵马狂奔,也在不时地扭头打量着几乎与他们并排驰骋的鞑子军。
听见张鼐气喘吁吁的问话,他扫了一眼张鼐,呲牙道:
“怎么,没见过鞑子,今日一见你怕了?”
张鼐一听,顿时气得满面通红,嘴里连连啐道:
“谁怕了,过哥儿,没有你这么埋汰人的?”
“哼,俺只是第一次亲眼见鞑子,而且还是这么近的位置看,心里有些好奇罢了。”
“对了,过哥儿,你说咱们能追上这些鞑子军,然后拦头将他们截下来吗?俺实在不敢相信,泽侯弄出来的那个火铳营,只有区区三百人枪,就敢对战这三千多鞑子兵!”
李过也是不信,不过他可不愿触霉头,所以马上呵斥了一声:
“张鼐,闯王都信了,咱们跟着拼命便是,你聒噪什么,小心一会儿吃鞭子!”
张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回头一看,不知不觉,田见秀也跟了上来。
在他后面,则是整整齐齐,一脸肃穆,即使在行军奔驰中队形也几乎保持得方方正正且又错落有致队形的三百火铳手。
张鼐看着、看着,不由得就陶醉起来,嘴里啧啧有声道:
“泽侯,这支火铳营,没想到买了他的新式火铳枪,竟然还能附送这样的士卒和阵法,看着稀奇古怪的。”
“唔,若是真的中看也中用,一会儿他们三百人枪将这面前的三千鞑子全都收拾了,到时候,俺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去弄一百支这样的人枪来!”
“只是到时还得劳驾泽侯,帮忙从中牵线搭桥则个。”
中看不中用,你也想砸锅卖铁弄一百人枪?
田见秀听得一阵好笑,不由得在嘴里冷哼一声道:
“别着急,小鼐子,用不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他们是不是中看不中用了!”
话音未落,李自成的老营一万兵马,果然是悍卒中的悍卒,仅凭着胯下大部分都是最劣等滇马、川马,竟然还真的就抢在前面的一处坡地上,排开一字长蛇阵,将跑在最前面的尼堪三千随扈前锋,兜头拦住。
一声炮响过后,紧接着,便是李过的五千亲兵营,张鼐的五千孩儿军,随后杀到,虎视眈眈分列在左右。
而在一声炮响,正是大河岸边郝二秋正在围歼尼堪及其身边仅存的三百侍卫时,听到的炮声。
李自成的大军,当然在追上来时,就被这三千鞑子军发现了。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追上来,不仅拼了命地与自己并驾齐驱,就好像一对友军,一个在左,一个在右,默契地一路向前。
看着好笑,有些鞑子兵甚至一边策马奔驰,一边还侧头冲着几乎相隔不到数百米的李自成大军,又是咧嘴狂笑乱嚎,又是挥起手中弯月长刀连连做出劈砍之势。
因为,在他们所有的出征中原的记忆中,还从未遇见过这样一支汉军,不仅见到他们不害怕地四散逃去,反而还主动地凑上来,实在是叫他们又是疑惑不解,又是觉得有趣得紧。
不过,等到前面忽然停下来,整个三千大军全都从稀稀落落的队形,渐渐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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