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众臣的鼓噪声平息了一些。
周延儒等人说的有些道理。
“周相之言极有道理,迷惑建奴,以拖待变,极为上乘,”
倪元璐出列道。
又有一些人附和。
反正不是真正议和,不就是一个欺瞒拖延嘛,很多大臣也同意。
这样还可以接受,否则传扬出去如何在士林立足。
朱慈烺一旁冷也不敢,冷笑不止。
中原这些士人们总以为自己是玩头脑的,蛮狄不过一味嗜血蛮横,头脑不甚灵光,愚笨之极,就是悍不畏死罢了。
其实和黄太吉比起来,这些人才是幼稚。
被黄太吉一再玩弄股掌之间,最后贻笑大方。
崇祯思量了一下,有些意动。
“陛下,儿臣以为周相所言倒也有可取之处,然则儿臣却是以为这也可能是建奴的疑兵之计,儿臣有九成把握建奴明年夏天入寇大明,”
朱慈烺出列道。
众人立即哗然。
“殿下,我大军刚刚大捷,百万流贼灰飞烟灭,而辽南重创建奴,军威正盛,建奴如何敢再次入寇,”
周延儒表示了不同。
有些大臣也纷纷附和。
‘陛下,上番中原剿匪大捷,李自成仅仅数十骑溃逃商洛山区,眼看就要彻底覆灭,建奴是如何做的,入寇我大明,迫使我大明撤离重兵北上勤王,流贼死灰复燃,而今年情形何其相似乃尔,儿臣敢断言,奴酋黄太吉必然入寇,目的两个,一个是让我官军精锐再次北上勤王,所谓的围魏救赵,不可让我大明舒缓过来,’
朱慈烺道。
崇祯皱着眉头。
他倾向于相信周延儒,但是他这个长子很多时候都说对了,这就让崇祯迟疑着。
‘殿下,辽南重创建奴,其伤亡极大,而且我军军威鼎盛,黄太吉如何敢贸然轻进,’
陈演摇头道。
‘我军是击败了流贼,不过我官军主力也伤亡过半,黄太吉应该很清楚了,在我大明可是有他们不少细作的,偏偏敢于做汉奸的人可是不少,而建奴辽南败绩,伤亡最大的是汉八旗,建奴主力未损,因此黄太吉有足够的军力攻伐我大明,’
朱慈烺的话刚落,谢升出列,
“殿下,不可能的事儿吧,建奴军力才多少,辽南伤亡过万,也是很大的损失了。”
“诸卿可能不知,昔日建奴人丁匮乏,那是因为境况恶劣,建奴和其他女真部落不断征伐,男丁折损很多,但是老奴统一女真诸部后,渐渐安定,虽然时常和我军作战,却也是胜多败少,伤亡不甚大,而从统一女真诸部开始到如今近三十年,建奴男丁大为增加,昔日建奴只能组建数万精锐,如今就是女真精锐过十万,还有汉八旗、蒙八旗,再有投靠的漠南蒙古诸部,因此建奴大军军力当在三四十万众,其往往聚兵二十万众南下,军力不比从前了,”
朱慈烺不疾不徐的反驳。
这些功课早就做了。
他判断,随着生活改善,建奴迎来了婴儿潮。
而从那时候算起,到现在,正好这些人二十岁到三十岁,为建奴可提供大批兵员。
加上抢掠大明的滋补,建奴国力早翻了几番。
所以才是大明劲敌。
“殿下所言极是,建奴不可轻视,尤其是黄太吉狡诈之极,不可轻忽,”
方孔炤出列附和。
“臣附议,”
孙传庭、陈新甲出列。
孙传庭、方孔炤追随朱慈烺多时,作为一个后世人如果有什么长处,必须是对大势的把握。
这一点上朱慈烺早就用卓越的眼光征服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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