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一个三十多岁文质彬彬生员模样的人高喊着,说辞是相当的盎惑人心。
“诸位请看,我等都是赤手空拳,为了表示我等只是平和的陈情,我等不惜除去衣衫,只为能到官老爷面前喊冤,”
此人眼中带泪,不断哽咽着,让人看之,心中不忍,一定是大有冤情。
加上江淮江南确实因为辽饷和剿匪加派练饷等等,赋税沉重,获得不少人的同情。
登时又有数千人加入其中。
声势扩大。
文士模样的人用手揉了揉眼睛,
‘娘的,这辣椒水够辣的,哪个杀才弄得这般辣,回去饶不了他,’
“魏兄,今日你家打行收获众多,有没有这个数,”
旁边粗豪模样的中年男子嘿然道。
“我家打行收了多少,也比不过你许兄,谁不晓得你家打行是扬州城最大的,只怕几百个兄弟都来了,”
魏德荣撇撇嘴。
“哈哈,当然都到了,不只是你我的打行,怕有十几家的打行都来了,只怕过一千人呢,这回我等是过了一个肥年,”
许自在哈哈大笑,很是得意。
“我等都该感谢那位堵大人,他才是我等衣食父母啊,哈哈哈,”
魏德荣笑着向北拱手,笑容极为猥琐。
“正是,正是,还是读过书的人会说话,当要拜谢堵大人,只是这位堵大人看到我等这般多的人过去,只怕心中很是痛恨,”
许自在也向北拱手。
“那只能是他不解风情了,不晓得烟花扬州之妙,”
魏德荣摇头晃脑。
...
“冯大人,此番有刁民作祟,引得各处打行打手充斥其中,只怕要在扬州弄出事端来,我家大人还请冯大人出动盐丁弹压,”
堵胤锡的幕僚李之炤躬身道。
“这个让本官很为难啊,此番是百姓陈情,不是酿造私盐,本官麾下盐丁是查缉走私之用,此事本官不敢乱权,只能请大人让扬州府弹压了,”
冯裕肃容道。
“大人,您是御史台一员,就不怕日后被的堵大人追责,”
李之炤怒视冯裕。
“本官不问谁是上司,本官为百姓陈情,为陛下尽忠,此情天日可鉴,你且去,”
冯裕一甩袍袖,离开了官厅。
...
“李大人,此番有众多打行参与其中,妖言惑众,引得无数百姓盲从,恐怕闹出天大事端来,堵大人望李大人立即命扬州驻军出动弹压,”
唐烨拱手道。
“暴民,打行,怎么可能,本官刚刚派人打探,他们都是普通百姓罢了,不过因为加税之事向堵大人陈情,堵大人见一见,安抚一下就是了,相信以堵大人的大才安抚这些无知小民平常事,”
李岘笑的风轻云淡。
“李大人,您知晓他们绝非庶民百姓,也非只是陈情,他们是为了抗拒盐政改制,后面支持的就是扬州奸商,您如此作为就是绥靖,就不怕日后被朝廷追责吗,”
唐烨有些急了。
‘你个幕僚怎敢胡言乱语,陛下让本官执掌一方军政,不是让本官出动军卒弹压百姓的,而是御敌的,这些扬州百姓是敌人吗,’
李岘怒道,
“来人,送客,”
两个衙役走来左右挟持着唐烨。
唐烨愤怒的走出府衙。
陈情大军向北直驱城北驿,接近城北驿的时候,人数过了两万人,可谓人山人海,铺满了沿途的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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