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现下我心神不定,这事继续下去,可能我詹家万劫不复,这可是得罪了几位大人,还有数百盐商,”
詹子厚垂头丧气。
脸上写满了惊惧。
刘清平、饶旭等人也是纷纷点头。
从衙门出来,他们汇集一处,无心饮食,只有满满惊惧。
“呵呵,想这些有用吗,信不信,不答应那一位,我等现下已经抄家入狱了,”
王德仁冷笑着。
好像他很乐意从命似的。
“如今局面怕什么,”
曹继楠起身看向众人,
“既然左右都是一刀,那就拼了,我等手里有银子,上面有个左都御史支持,我等下面有众多商铺,还有各处合股的商户,我等就是买入盐引,发运盐货也可以货卖各处,正是我等进入盐运的良机,说不定就因祸得福了,”
众人也点头,不过脸上还是没什么光彩,只有左右不是。
“不管你等了,我是回去发动车马,明日去盐场买盐,然后发往各处,”
曹继楠向王德仁一拱手走人了。
‘球的,大不了一死万万年,某也拼了,’
詹子厚一跺脚也走人。
“我也是如此办理,胜就是大胜,败也败的彻底,首鼠两端,他们也不会放过,”
王德仁也下定决心。
刘清平、饶旭一脸的阴郁。
...
“堵胤锡好手段,谁也没想到这厮有这个后手,”
冯裕摇头感叹,如果是他早就束手无策了,盐商罢市,扬州府和驻军驱使不动,大约也只能接受挫败的局面。
“大人,这厮心机深沉啊,”
幕僚孔赟道,
‘堵胤锡大约去岁在扬州办差之时就想到了今日,筹谋已久,今日才发动,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就连王德仁等虽然和他有深仇大恨,却是不得不被其驱使,’
冯裕点头,
‘能晋升本官的顶头上司,果然好心机好手段,本官远远不及,只是他以为此事终了,呵呵,事情在后面呢,’
冯裕太知道这些盐商了,贪婪、奸诈,为了暴利不惜任何手段,杀人越货都有过,何况断了他们的财路,必然图穷匕见。
“只是大人,如果那些盐商真的暴动,大人何时介入,时机很关键啊,”
孔赟道。
“不急,不急,让他们先闹起来,可以再等等,虽然本官掌管盐运衙门,不过,最先捉急的应该是杨显名,还有负责扬州府的李岘,说不定他们先发动,本官何必先出首呢,”
冯裕慢条斯理道。
“大人所言极是,”
孔赟嘿然一笑,逢迎道。
...
翌日,扬州漕运码头库房区,上百个短打扮的码头纤夫、脚夫等人从城西码头出发,走向城内。
这些盐商雇佣的人高喊,盐业罢市,衣食无着。
引得路人的注意。
接着码头区不少人也加入其中,从穿着看,有码头区的商贩,车马行,盐商手下家仆等等。
人数从数百人激增到一两千人。
口号变为盐税加派,苛政如虎。
等到了扬州城中心夫子庙等处,又是过千人加入。
这些人全部褪去了上装,裸着上身,示意众人他们没有手拿棍棒等物件,绝不是暴民。
“诸位,这十年来,朝廷不断加派税赋,如今江淮江南税赋比十年前翻了三番,就是我江淮等膏腴之地也有了很多破产的流民,诸位,我等不能继续忍受,如果此番盐税加派不予陈情反抗,日后粮米,糖茶都要加税,我等何以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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