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欧阳辩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所谓居其位谋其事,既然到了制置三司条例司的位置上,就得去认真做好事情。 无论怎么说,均输法、免役法都是对百姓有好处的,能够做好一件是一件。 至于王安石和司马光等人的斗争……见机行事吧。 或许还有一些浑水摸鱼的机会呢。 欧阳辩嘿嘿笑了出来。 估计无论是韩琦、司马光为首的旧党,还是以王安石为首的新党,以及皇权代表赵顼,都不知道自己的立场,这样正好可以……嘿嘿。 好嘛,偷偷摸摸的干活。 欧阳辩想通了这些,反而心情轻松了起来。 老师您尽管大招输出,偷塔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曾巩、章衡、郑雍、梁焘、吕惠卿、林希、曾布、张璪等人都来了,欧阳辩见状大喜,赶紧吩咐将火锅搞起来。 许久不见的朋友们,再次约在一起,而且马上就要重新在一起工作了,大家都特别的兴奋。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吕惠卿欣喜道:“季默你回来了,咱们也算是有主心骨了。” 欧阳辩笑道:“哦,这是何意?” 吕惠卿和章衡郑雍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隐晦道:“咱们制置三司条例司的成员大部分都是以前的工作小组改制而来,季默你去庆州的时候,吩咐我们听从王师傅的意见,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我们的税法改制的内容也没有被大幅度的篡改,也算是一脉相承下来的吧。” 欧阳辩脸色微红,他喝酒上脸,但神志还是很清晰的,听出吕惠卿话里有话。 “嗯,吉甫兄明言就是,在座的都是老同年,也都是一起战斗过来的,有话直说便是。” 吕惠卿点点头道:“王师的路子看似与我们以前的设想相似,然而仔细观之却是大相径庭。 季默你的通盘考虑中不仅有国计,还有民生,王师的计划里只有国计没有民生,例如保甲法、养马法,里面扰民颇大啊,而且,如果实行了这么个政策,恐怕会对季默的商业布局产生极大的影响。” 欧阳辩皱起了眉头。 吕惠卿继续道:“尤其是保甲法,初心还是好的,既可以维持治安,又可以将百姓组织起来,一旦打仗的时候就可以有大量的兵源。 但是,上番,特别是教阅,以我们几个之经验,实施后一定会给保丁们带来非常深重的苦难的。 不仅会严重影响家庭的农业生产,还可能产生欺凌和勒索。 保正、保长、巡检、巡检部属的指使和提举保甲司的指使、勾当公事,一层又一层,欺凌和勒索一定会发生的。” 欧阳辩点点头。 所谓上番和校阅,上番是轮番值勤制度,校阅则是军训,都要消耗大量的时间不说,而且因为保正、保长、巡检、巡检部属的指使和提举保甲司的指使、勾当公事这些人欺凌勒索无所不作,让保甲内部矛盾重重,以至于到了后来,诸路盗贼蜂起,皆保甲为之,本欲御寇,乃自为寇。 原本是训练来抵御贼寇的,到得后面,却给国家训练了一大批的贼寇出来。 颇为滑稽。 不过欧阳辩却是颇为惊诧,因为历史上这些政策正是出于吕惠卿之手,现在吕惠卿却能够预料到这里面会出现这些问题,说明了王安石还是那个王安石,而吕惠卿却不再是那个吕惠卿了。 欧阳辩看了看其他的人神色,发现他们的脸上也有隐忧。 欧阳辩心中颇为欣慰,看来之前清丈田亩之事,的确把自己这帮同年的能力给训练出来了。 欧阳辩点头道:“可以在制度上做些改变么?” 曾布摇摇头道:“没有用的,只要执行的人素质不提高,制度再好也没有用的,清丈田亩可以用下面的人,那是因为清丈的时候加强监督就好了,但这个保甲法是常备的,根本没有办法监督,就下面的那些人,你指望他们不欺凌勒索根本不可能。” 章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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