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应熊这话一说,阎应元立即趁热打铁:“既如此,王总督何不如太子之愿,两家合二为一,从此共抗敌虏,岂非甚好之事么?”
阎应元这话一出,王应熊与阎应元二人,顿时互相对视一眼,又齐齐陷入了沉默。
见他们二人如此不爽利,阎应元冷笑道:“二位心下,有何所虑,但对我等直说不妨。”
王应熊避开他犀利的眼神:“阎司长,此事关系重大,急切之间,我等亦难作决断。想来尔等远来叙州,一路辛苦,不若先去馆驿稍歇一番,待我等商议周全,再来回复。”
马乾亦是干笑道:“是啊,此番决定,关系到我川南部众之未来命运,岂可轻易决断乎?就请二位暂去歇息,我等商议完毕,必有告知。”
见他二人这般说辞,史可法与阎应元俱是无奈,只得先行告退。
在史可法与阎应元二人离开后,王应熊与马乾二人,默然而坐,一时无言。
寂静的厅堂里,二人面色各异,呼吸之声彼此可闻。
终于,还是马乾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
“总督大人,以在下看来,那太子的提议,倒也不无可取之处。”
“哦?你也这般认为?”
“是啊。你想想,在朝廷这般算计逼迫,想尽办法欲至其于死地的情况下,那太子还能仅凭一已之力,在东川成功立足,并打败各路流寇以及来犯的清虏,终将自己的势力范围,扩充至几乎整个东川,这样的杰出人物,确是不世出之英主也。”
马乾吸了口气,便试探着说道;“总督大人,以在下看来,这位太子如此能耐,倒是十分值得我等投效。不若就此答应那史可法等人,让我军成为太子部下,同时,将这川南之地盘……”
他一语未完,王应熊却是皱着双眉,微微摇了摇头。
“马巡抚,以本督看来,这投效太子之事,还是勿要这般操切为好。”
见马乾一副发怔模样,王应熊轻叹一声:“这位太子,与你我二人,素未谋面,对此人实是未有了解。而他所有的功业,皆不过是其手下自说,具体是何情况,却是难说得很。且现在的局势,波诡云谲,变幻莫测,谁又敢料定,这位太子殿下,将来一定会就成功呢?”
“总督大人,这……”
王应熊摆了摆手,打断了马乾的插话:“他话休论,现在这太子虽在东川暂时立足,但估计接下来,在这东川之地,清虏与大西国的张献忠部流寇,必会对他开展重点进攻。这样一来,这位太子殿下,究竟能否顺利躲过这两番劫难,实是难说得很。如果我们现在就答应他的条件,成为他任其使唤的部下,那无疑只会与他牢牢绑在一块,再无自由行动之可能。万一太子将来失败,你我二人,岂非亦要与其陪葬了么?”
听王应熊这般说辞,马乾脸上亦是阴黯起来。
他压低声音道:“那依总督大人之意……”
“依本督之意,就是再走一步看一步,不要太快做出最终决定。”王应熊沉声道:“且看看那太子接下来,能否顺利抵挡住张献忠部流寇以及北面清虏的攻击,观其战力与表现,我等再决定,是不是去投靠这位来路不明的太子。”
“总之,若太子能顺利抵挡着流寇与清虏的攻击,我等再行投效,亦不为迟。若其无法抵御,甚至一路溃败,那我等便可与其划清界线,阻绝往来,并投靠大明境内的其他势力,方为妥当之举。”
王应熊这般话语,马乾亦是微微点头。
“总督说得也有道理。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且看看这位太子及其手下部众的真实能力,再做决定,亦是可行。”
二人商议既定,便让人将史可法与阎应元二人,从馆驿中请来叙话。
宾主看茶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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