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的武士和亲藩,就算民怨沸腾又能如何?余就要继续征讨雨秋家,余就要大大方方地当这个恶人,当个魔王,把雨秋家毁灭殆尽。余倒要看看,天下大名武士谁敢说个‘不’字!谁敢说,余就一并灭了!”
“继续行动!让山阳道的织田军把红叶军歼灭,不让他们上船回河内,让枫叶山城空有坚城深池,却没兵把守!天下大军继续往枫叶山城开,打下的领土随意乱捕、夺得的财产人口自行处置,把雨秋家领内夷为平地!”
“主公您谋杀雨秋红叶的消息一出,枫叶山城可就不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空城了…那五十万视雨秋平为再生父母、神明转世的市民,都将成为复仇的厉鬼…天野景德,好狠毒的激将计啊…”林秀贞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以无比恐惧的语气低声地道,“现在的枫叶山城…可能是全天下最难攻陷的地狱之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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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天正十年(1582)6月11日中午,备前国冈山城下,联军主账内。
直江忠平此刻正握着黑田孝高送来的证据,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里仿佛能滴出血来。
“怪不得…怪不得,好端端的堤坝会突然炸裂…怪不得,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殿下的下落…怪不得,本多大人的身上居然有枪伤…”直江忠平小心翼翼地把那宝贵的证据收入了怀中,可是语气里那咬牙切齿般的痛恨已经掩饰不住,“织田信长这厮…”
看着一贯低调沉默的直江忠平失态成这个样子,屋子里的其他人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直江大人,还有红叶军,之后有什么打算?”第一个开口打破沉默的居然是平日里同样低调寡言的森可隆,他声音颤抖地比直江忠平还要夸张。
“复仇。”直江忠平吐出了两个字,却仿佛废了天大的力气一样。对于情绪处于崩溃边缘的直江忠平而言,沟通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了。大帐一下子变得很狭小了,所有人都在直江忠平揭开的沉重事实面前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在织田信长谋杀雨秋平的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起,红叶军和织田军兵戎相见似乎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因为大家都清楚雨秋平在红叶军里崇高的威望。
“那就请带上我吧。”森可隆上前了一步,对着直江忠平行了一个标准的红叶军军礼,“只要是为红叶殿下复仇,森家上下追随到底!”
“可隆?”池田恒兴闻言大惊失色,抬手想要制止森可隆,“你这是要背叛主公吗?”
“是主公背叛了红叶殿下。”往日里一贯对长辈们非常顺从的森可隆这次却选择了强硬的。”大大咧咧的池田恒兴没注意佐胁良之已经打发走了两家的侍卫,随口嘟囔道。
“我感觉…林殿下的疑虑也不一定没道理,雨秋家确实…很强。而且红叶那大公子,未来也不一定是个听话的主。”佐胁良之支吾着斟酌着措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在说啥呢?”池田恒兴显然没听懂佐胁良之墨迹了半天想说啥,不满地问道。
“你说万一…主公未来也怀疑起了红叶该怎么办?”佐胁良之咬了咬牙,快速地吐出了这句话。
“替红叶解释呗?还能干啥?”池田恒兴满不在乎地答道。
“那要是主公要对红叶动手呢?”佐胁良之含糊不清地轻声补上了一句话。
忽然来了一阵风,初春夜晚的寒风还是挺冷的。池田恒兴刚才喝酒热着了,把衣襟敞开了不少,被这寒风一下子往脖颈里一灌,瞬间冷得一哆嗦,醉意也逐渐消去。
“你想说啥?”池田恒兴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如果主公对红叶动手,我们怎么办?”佐胁良之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两人之间也陷入了沉默。半晌后,池田恒兴才缓缓地开口道:
“我爹死得早,留下孤儿寡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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