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魏遣大兵来袭与否,我军各部皆要分配驻点备战矣。盖因逆魏遣游骑来刺探,若见我军守备空虚,恐会以虚作实耳。” “子瑾之言,深得我心矣!” 先是微笑颔首,丞相眉目间又泛起一丝忧思,长声叹息,“唉,我大汉据陇右时日尚短,虽各处关隘及戍围已修筑完毕,然人心未附。逆魏本多骑,今又引鲜卑胡虏入关中,若是分精骑频频扰我边,恐黎庶不得安矣!” 郑璞默然。 因为逆魏如此战法,乃是以长击短。 而骑卒太少,且兵力无法扼守陇右全境山川河流隘口的大汉,对此只能被动防御。 不过,国力的差距,丞相也不会苛求郑璞去化解。 感慨罢,便又从案几侧寻出几块布帛递来,道出了召郑璞归冀县的缘由,“得闻逆魏有异动后,汉中及武都皆有书来。子瑾先看,且细思之,再言于我。” “诺!” 连忙起身接过布帛,郑璞细细看读,捏胡蹙眉而思。 原来镇守汉中郡的赵云,打算遣军入秦岭山脉焚毁褒斜谷、傥骆道的栈道。 因汉中的守备兵力将近三万,而如今有大量黎庶迁徙入,他要分出不少驻军维护秩序,很难再守御逆魏的大军来袭。 而如若烧毁了栈道,再令人时时监视之,哪怕逆魏大军入寇汉中,也能让丞相有充足的时间调遣陇右等地的兵力回援。 算是未雨绸缪吧。 戍守武都的马岱,倒没有说什么。 仅是声称他本部兵马戍守大散关可无忧,然郡内维护黎庶秩序等之事,恐就有心无力了。亦是说,他隐晦的请示丞相,让如今驻扎在武都郡内的陈式部继续留守。 最后一份,乃是远在蜀地成都的李严来信。 他虽未有闻逆魏来袭,却以石亭之战逆魏江淮一带转为守势,断言逆魏未来数年内必然兵出西北。因而来书与丞相商议,是否需要将前不久转为右将军的袁綝部近万人,遣来陇右抑或者汉中备战。 右将军袁綝,是颍川人。 乃先帝刘备任职豫州牧时跟随的元从系,才能大致与辅匡类同,可镇守一方安宁。 不得不说,夺下陇右后,让大汉早就式微的劣势变得更加明显。 一旦逆魏略有风吹草动,大汉仅仅是守土防御,都不可避免陷入兵力捉襟见肘的局促困境。 毕竟,边界线变得漫长了,可被攻击之地亦便变得广泛了。 每个地方都有可能被入寇,皆不敢轻兵守备,避免给了逆魏长驱直入的机会。 自然,化解此困境的办法,亦不是没有。 如以攻代守! 集中兵力进军凉州或其他地方,将战场的主动权掌控在手中,迫使逆魏不得不将主力兵力遣来应战,便可无忧汉中及武都郡的守备。 “丞相,璞大致有思,斗胆请试言之。” 垂头沉吟了许久,郑璞终于拱手出声。 “嗯,子瑾不必拘束。” 在阖目假寐的丞相,闻言便睁眸轻轻颔首,摆了摆手,“正方之言便不议了,我军今粮秣不丰。非事不至危及之时,不可用也。” 亦让郑璞微微一顿,迅即莞尔而笑 倒不是说,李严的进言有什么私心在。 相反,乃是出自一片公心。 只是如今汉中郡及陇右各地,安置黎庶及训练新卒等每日损耗的粮秣,不亚于战时。 依李严之见,再遣右将军袁綝增兵来,便会让巴蜀之地的运力剧增,指不定将苦于徭役的蜀地之民也给拖垮了。 若是要来驻扎,也得等到明岁汉中第一次秋收后。 再者,今逆魏尚未大举来袭,大汉能不兴师动众便让士卒少些折腾。 “诺。” 颔首而笑,郑璞轻声言道,“前将军烧毁栈道,璞以为可行。不过,哪怕焚毁了栈道,恐也无法抵消逆魏来袭,扰我军边界的动荡。是故璞以为,为今之计唯有先发制人,将逆魏主力引来陇右,让其无法威胁汉中及武都二郡!” “子瑾之意,乃是以攻代守邪?” 丞相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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