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嗣会调动哪些军府以作策应,只是交代徐建章无论如何也要把李显捉住,万不得已之时甚至可以将李显杀掉!
“好个狼心狗肺的武承嗣!原来朕身边一直养着一条喂不熟的野狼!畜生!畜生!”
武则天愤怒咆哮,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浓浓失望和愤恨。
情绪太过激动之下,她剧烈咳嗽起来,高延福急忙拾级而上去到御座旁,一脸担忧地轻拍她的后背。
“传令千骑,即刻缉捕武承嗣!”武则天嘶声怒喝。
武三思满脸哀伤的跪倒在地,咚咚叩头,凄然道:“启禀圣人,微臣今日收到房州消息,惊怒之下赶往魏王府,发现...发现魏王他...他已经自尽身亡了!”
武三思泣不成声,满脸自责愧疚:“都怪微臣一时糊涂,没有及时禀告圣人!微臣原本以为那日争吵过后,魏王会放弃此荒唐之举,没想到他竟会绕开微臣,再发密信与那徐建章!唉,微臣怕圣人知道后降下责罚,一直替魏王隐瞒此事,以至于酿成大错,微臣有罪,请陛下重责!”
武三思惨淡苦笑,当即摘下进贤冠,披散头发覆面,又脱掉一身紫色蛟龙绣袍,取掉金饰龟带,只穿一身白衣趴在地上,兀自啜泣不止。
武则天听到武承嗣自尽的消息,一时间竟忘记了愤怒,惊怔了好一会,才喃喃道:“此话当真?”
武三思泣道:“微臣怎敢欺瞒圣人!微臣刚从魏王府赶来,就是向圣人禀告此事!想来,魏王是因为知道事情败露,无颜再见圣人,才自绝而亡的!”
武则天阖了阖眼,心中的怒火消散大半,不管怎么说,武承嗣已经死了,这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死了也好,省得脏了朕的刀!”武则天似是怨怒似是哀叹,苍老神情还有一丝落寞哀伤。
“唉,他终究还是走了这一步。朕知道,他一直不甘心......”
武则天手扶额头斜倚在御座上,说不出的疲倦和乏力。
仙居大殿安静了好一会,只有武三思跪地啜泣声时断时续响起。
武则天收拾心情,苍老面庞恢复威仪,冷声道:“看在武承嗣已死的份上,朕就饶恕他的家眷。此事,毕竟是武家的家丑,不可外扬,对外,就说是武承嗣忧愤之下暴毙而亡。记住,这件事,除朕和你,再不可泄露分毫与人!”
“武三思....”
“罪臣在!”武三思急忙止住哭声,拜服在地。
“四姆山藏有兵马一事,你当真不知情?”武则天凤目微凝,一双好似能洞察人心的沧桑眼眸注视着他。
武三思浑身一震,满脸惶恐又带着几分委屈地道:“圣人明鉴,罪臣当真不知情!当日魏王与我透露此事时,罪臣才知道徐建章此人。此人是魏王心腹,一直潜藏四姆山收拢流民。当日罪臣知道魏王在均州藏兵,心中着实惊惧害怕,正因为如此,才不敢向圣人禀报,以至于魏王一步错,步步错,惹出滔天大祸!
圣人要治罪臣包庇隐瞒之罪,罪臣无话可说!可罪臣与四姆山举兵造反一事当真没有关系啊!”
大殿再度陷入沉寂。
武则天盯着跪在大殿正中的武三思看了好一会,才叹声道:“朕且信你。武承嗣觊觎太子位多年,眼见无望之下,狗急跳墙倒是他能干出来的事。你先起来,你的罪,朕日后再算。”
武三思抹抹眼泪,拱拱手:“微臣谢陛下洪恩!”
“这件事朕不希望朝野内外有过多议论,也不准任何人把矛头指向武氏,还有武承嗣府上的人,也要安置妥当,不要让他们知道内情,多嚼舌根,你明白吗?”武则天淡淡说道。
“微臣明白。”武三思忙道。
武则天一挥手:“去安排,五日之内,给朕平息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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