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承了荀子的个性和学问自诩以荀子传人为傲。
对儒门内部的其他派系一个都看不上眼。
谷梁?伪君子娘炮!
公羊?愤青!
鲁儒?迂腐之辈不足与谋!
楚诗?暮气沉沉难以为事!
思孟?孟子的话本来就是错的你们还信?是不是脑子有病?
重民?满身铜臭味三百里开外都能闻到了就问你们羞不羞?
他们唯一看得上眼的大约也就是韩诗派。
但奈何韩婴早就宣布他已经摒弃了人性本恶理论所以……
韩诗派他们也喷过……
换句话说对荀子学派而言儒门内部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一个完美和完善的学派。
统统都是一堆错漏和毛病的渣渣!
自然即使此刻朱文肩负合纵重任但看到谷梁派的人加上此人还有些瞧不起他那就对不住了合纵先放一边辩论辩论再说!
这也是士大夫文人的通病了。
这个世界上可不止名家喜欢辩论。
事实上诸子百家人人爱辩论。
真理越辩越明嘛。
自子夏先生之后士大夫们聚在一起倘若不是志同道合之人肯定免不了要上辩论台走一遭。
当年的白马非马之论就是这种爱好和喜好的巅峰表现。
而除了白马之辩外历史上诸子百家之间知名的辩论不止发生过一次。
譬如当年农家创始人许行先生与孟子之间的那场辩论就对整个儒家产生了深远影响。
最明显的莫过于儒家从此学会了精神胜利法——不管别人信不信孟子自己宣布了自己的胜利贬斥许行为‘南蛮鴂舌之人作先王之道……’
但……
这种方法或许可以在后世蒙混过关但在现在不行!
因为许行先生自己写的《神农书》以及其弟子门徒留下的著作都很好的证明了当年的辩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况且还有一个更清楚的证明——那场辩论后孟子的许多弟子门徒弃儒从农……
所以思孟学派至今耿耿于怀坚持当年孟子是赢了的。
这就成为了一个公案。
至于此番即将召开的石渠阁会议主舞台肯定是要留给诸子百家辩论的。
有没有理?有没有用?是否符合公序良俗先王之道?
一切辩论台上见分晓。
所以其实朱文觉得在那之前先热身一下也是不错。
而那位谷梁学派的巨头似乎也正有此意——比嘴炮?谁怕谁?辩就辩呗!
倘若同门之中都不能取胜那又如何去在石渠阁上直面墨家、法家、黄老学这样的强敌?
所以他拱手作揖道:“既如此朱公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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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在邯郸城内的一个别院之中。
年已七十的韩诗派掌门人兼创始人韩婴却在招待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客人姓伍非常年轻大约只有三十岁穿着白狐裘做的外套脚上一双黝黑色的皮靴非常惹人眼。
“晚辈尝读长者大作常常爱不释手今日有幸得见长者实在是三生有幸……”伍姓青年恭身拜道。
韩婴听了却是笑而不语。
这些年来捧着他闲暇是写的几篇文章编辑出版成为《韩子杂谈》一书者而从天下各地蜂拥而来想要跟他套近乎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因为……
其实真正接近天子的人都知道当今天子真正喜欢和赞许他韩婴的不是他的那部洋洋洒洒数十万万字的《诗经集解》。
而是不过数篇故事总共不过两三万字十来页的《韩子杂谈》。
与相较于学术性和思想性更浓厚的《诗经集解》相比《韩子杂谈》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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