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了一阵,苗正的表情变得平稳下来,他看向左右心腹,轻笑道:“可有敢与我共赴黄泉的?”
十几名心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皆垂下头,不发一言。
唯有平日里毫无存在感的三名奴仆站了出来,平静道:“谢老爷赐我们第二次生命,如果不是老爷我们三人会饿死在那个冬天,今日我们三人愿同老爷共同赴死,还望老爷不要嫌弃。”
“哈哈哈哈,我怎会嫌弃忠仆呢?”
苗正有些心如死灰,他没想到愿意在黄泉路上继续追随自己的只有三人,不过他也庆幸还有三人。
想到这,苗正慢慢的摇头,然后笑了起来:“既如此,我主仆四人同去!”
“追随老爷同去!”
四人骑上仅剩的几匹安南特有的矮马,手持着长刀,朝着前方奔去。
三千余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面对明军的火器弓弩压制,他们很快就四散的逃窜,再也不敢正面进攻。
可等待他们的并不是成功逃脱的活路,而是附近钟辰飞率领的游骑,专门胁迫溃兵逃窜的存在。
于是在城外正面战场上,出现了十分滑稽的一幕。
四名手持长刀,骑着矮马的贼军,朝着陆绎本部袭来。
“那几人是谁?”
陆绎面色狐疑,问向一旁的许标。
许标则摇了摇头,将钟辰飞的亲兵李响拉了过来。
李响凝神看去,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回大人,那人好像是苗正,正是此行豪族叛军出力最多的三名豪族中的一员家主!
陆绎微微摇头,随口说道:“给他一个痛快。”
旋即便有几声枪响,苗正与三名忠仆应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随着最后的主使苗正的死亡,剩下的奴仆家丁们只能乖乖的跪地投降、
陆绎来到苗正的尸体边,沉思了良久,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那个位置就那么吸引人吗?
古往今来为了那个位置死亡的人何其多也,可真正能够成事的又有几人?
许标不敢去打搅陆绎的沉思,干脆去亲自接收俘虏。
就在陆绎默然时,钟辰飞带着几名斥候走来了,陆绎抬头望了一眼,随口问道:“情况如何,是否还有豪族负隅顽抗?
“回大人,先前他们似乎发生过内讧,那些豪族领头的死伤无几,基本上只剩下几个不大不小的豪族领头人还活着了。”钟辰飞抱拳说道。
陆绎点了点头,至此一战应该能给安南所有豪族敲上警钟,那纪道的施展范围就能得到极大的扩大。
随后陆绎命人收拾战场,将俘虏押送至顺化承政司英都府,转送给纪道去。
一方面是带着成千上万的俘虏横穿安南境内,风险太大,另一方面则是想外界透露出一种讯息,纪道所假扮的“阮氏”领头人,已经背靠大明……
好客酒楼。
金牧与陈员外又来了,张诚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将一贯两百文铜钱串号,再附带着几贯宝钞,这才郁闷的走出柜台,将其递了过去。
张如梦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知道这是她爹爹在保护她,可因为她一人所造成的后果是不是太大了?
再加上张如梦虽然容颜形似仙女,可从小没有体会过半天富家生活,更加懂得赚钱不易,与生活艰难,她又怎能忍心看着自己爹爹这样难过呢?
于是张如梦直接说道:“爹爹,咱们去报官!”
“我们虽然是安南人,可籍户是大明!由不得他们汉人这般欺凌!”
陈员外正准备接过张诚手中的铜钱与宝钞,听闻张如梦这般说道,顿时大怒,正准备呵斥她,金牧却摆了摆手,阴测测的看向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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